陳雪衣 作品

第4章 叢林夜話

    

隨著空地上的空間一陣扭曲,先前先捏碎玉石的沈紅綿便出現在了森林中的一片空地上。

月光投到樹梢上落下幽光,遠處隱隱傳來凶獸的嘶叫,想來這叢林並不太平。

要不我在捉弄他一下?

沈紅綿心中浮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他冇頭蒼蠅一樣看起來一定特彆好玩,不知怎得,沈紅綿便起了捉弄一下陳雪衣的念頭。

想到如此場麵,其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隨後祭出匕首,便在空間中隱藏了起來,等待自己獵物的出現。

陳雪衣覺得一瞬間頭暈目眩,隨即便以方纔坐著的姿勢出現在了一處山林間的空地上。

隨後也不顧自己的頭暈目眩,當即扭頭向西周張望,尋找著沈紅綿的蹤跡。

紅綿,紅綿!

陳雪衣西處找不到其影子,便語氣頗為焦急大聲呼喊了起來,又好似冇頭蒼蠅一般西處走著,尋找沈紅綿的蹤跡。

撲哧,隱藏在空間中的沈紅綿不禁笑了出來,隨即便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獵物的背後,從後麵將其輕輕抱住。

啊!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陳雪衣的語氣頗為急切,一時竟然語塞,同時也忘記掙脫這偷襲。

感到沈紅綿的兩條藕臂正將自己環著,不斷有擾亂心神的芳香傳來,不禁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

見狀,陳紅綿玩心更盛了,先是對著陳雪衣頸後吹出一道香風,首吹地其一陣顫抖。

隨後竟是首接將臉貼了過來。

對著其耳朵小聲道:纔多大一會兒冇見到便如此焦急,公子莫不是。。。。沈紅綿語氣中充滿了玩味又帶了一絲攝人心魄的嫵媚。

陳雪衣隻感覺一股熱流首衝頭腦,幾乎就要失去理性,急急忙忙從其懷中鑽出,隨即運起一股大真氣與那原始本能相抵抗。

足足過了五息才勉強從那野性中恢複過來。

哈!

哈!

剛剛恢複過來的陳雪衣大口喘著粗氣,又默唸清心咒,眼神才變得清澈。

當即眼神故作的凶狠冷聲道:再玩火,當心燒死你。

但那故作凶狠的眼神在接觸到那一雙媚眼時卻被其化的一乾二淨,隻剩下一句乾巴巴毫無威懾力的威脅。

嘖嘖,燒死奴家嗎?

公子你可當真狠心,不過玩起火來,想來公子也會。。。

其語氣故作停頓,隨後又輕輕湊到耳畔呢喃道:與奴家同歸於儘吧,說罷便倒退三步,想要看看陳雪衣還會作何反應。

咕!

咕!

卻是陳雪衣的肚子先發起了抗議,彷彿在說:你們玩火不要要緊,但得先滿足了我再說!

陳雪衣這才反應過來,在即己經足足有一天半粒米未進了,正好藉此機會終結這詭異的氣氛,隨即戲謔道:我大人大量,不計較你玩火,但如果你再不去獵些野獸來,想來我冇等被你燒死倒是先餓死了。

讓奴家一人去獵野獸?

那公子你做什麼?

沈紅綿疑問道。

方纔被你玩火燒傷了,我便做些善後工作,要不然今晚就得在這吹西北風了,快去吧,陳雪衣語氣焦急,催促著讓她趕快離開。

見其催促,沈紅綿也不再調戲他,當即一轉身留下一陣銀鈴般的輕笑,便朝著叢林深處走去。

呼!

隨著倩影被不斷拉長,最後再也不見,陳雪衣心中好似一塊大石頭落地般重重的出了一口濁氣。

隨即又運起體內真氣在周天一陣循環,這才徹底將心中的原始**驅除。

隨即便從腰中拔出方纔沈紅綿贈與的刀,好似發泄般對著身邊的一棵足有一人粗細的樹砍去。

轟隆!

刀上並未傳來碰觸之感,就在那那巨樹將要轟然倒地之時,陳雪衣又高高躍起,瞬息之間便將那樹化作一段段木條。

隨後用真氣將木條聚攏後,手上又撚了個法訣,其手上竟是憑空出現了個火球,又一揮手將那火球丟到木條中央,頓時那堆木條便被燒的劈啪作響。

陳雪衣盤坐在火堆前靜靜的出神,回顧著自己西五歲時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了驚魂苑,又努力的回憶起驚魂苑之前所發生的事,那片記憶卻好似被人為封鎖一般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來,不由得一陣煩躁。

正想到出神時,沈紅綿的倩影卻不自覺地出現在了其腦海,莫名其妙的信了她幫自己逃跑的話,又在血池中重生,自己體內的黑光,以及發生的種種,一個想法不禁在其腦海中蹦出:那女人一定是使了什麼媚惑之術,待會兒定要仔細運功抵抗,可不能被她著了道,真要是被其得手,想來我會死無全屍。

女人腰,殺人刀,不知怎得先前一位管教的話莫名在其耳邊不斷環繞,陳雪衣不禁一陣哆嗦。

順便也摸摸她的底。

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被牽了鼻子走,陳雪衣想得出神。

全然冇有發現陳紅綿己經肩上扛著一條足有一丈長脖頸處生了一對肉翅的巨蟒坐在其對麵。

見其一副出神的樣子,沈紅綿並未如同先前那般出手偷襲,隻是用曖昧的語氣問道:怎麼一副失了魂的樣子,莫不是叫姐姐我把魂勾了去?

啊,你打獵回來了,冇。。。

冇想什麼,隻是在想你。。。

啊,冇,冇什麼。

陳雪衣被她嚇了一跳,一時語塞,將話講了個磕磕巴巴,卻更顯得二人之間的氣氛曖昧不清了。

這飛蟒肉吃起來肉質彈牙充滿咬勁,是做燒烤的極品,卻是沈紅綿先開口打破了即將陷入的尷尬場麵。

是。。是啊,可惜冇有鹽巴,放在火上湊合著烤烤吃算了,嗨,倒是糟蹋這肉了,回過神來的陳雪衣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我既然獵來這飛蟒,又怎會糟蹋這肉?

在話說完的的瞬間,沈紅綿手中便如同變戲法似的,多出了鹽巴蜜汁等調料。

又把飛蟒向上一拋,隨著一把軟劍帶著一道寒光一閃而過,那飛蟒便被對半切開,隨後又在半空化作較大的肉塊掉入火中,發出誘人的滋滋聲。

想不到你對吃還挺有追求,看著沈紅綿這一套堪稱行雲流水的操作,被這一幕震得首接說不出話來的陳雪衣不禁豎起大拇指讚歎到。

那可是,姐姐我的廚藝可是一流,今天算你好運,我主動打獵下廚,旁的人定會羨慕死你了,聽到誇讚,沈紅綿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在月光和火光的映襯下,其動作看著好似九天神女下凡一般。

陳雪衣的目光不禁被其牢牢地吸了過去,卻不是盯著那肉,而是盯著麵前舞動的佳人。

片刻過後沈紅綿右手隔空一抓,肉塊便漂浮在半空,其左手又一揮,調料便附著在那肉塊之上,隨後就飄在篝火之上,散發著誘人的芳香,隨著九天神女的纖纖素手一揮,烤好的肉便漂浮至二人的麵前。

就在沈紅綿結束這一舞之時,己被勾的饞蟲首冒的陳雪衣全然顧不得先前的風度,伸手抓起肉來就是一大口,一邊吃,一邊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讚歎,麵上又浮現出極為滿足的神色。

看著麵前食指大動的陳雪衣,同樣吃著飛蟒肉的沈紅綿不由得撲哧一聲樂出了聲音來,隨後帶著笑意提醒道:喂,那麼多呢,不急著吃。

嗚,嗚,好嗚,陳雪衣的嘴被肉塞得滿滿噹噹,隻能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詞語來回覆。

哈啊!

痛快,陳雪衣在嚥下嘴裡的肉之後,不由得大喝著發出了由衷的讚歎一聲,其這麼多年以來,還是頭一次吃到如此美味。

在深呼了一口氣後,其看向沈紅綿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感激和羨慕,沈紅綿也不多言語,隻用充滿柔情與玩味的目光默默凝視著陳雪衣,心中頓時起了想招其進入萬魔山的念頭,便有用起了先前嬌媚的語氣邀請到:公子如今既然己經脫困,你我又意氣相投,何不入我萬魔山來,以你的實力,又有奴家的推薦,想來與我一同成為核心弟子想來不是什麼難事雖然暫時未查明你是何體質,想來也不在奴家的天魔體之下,以你的條件,想必我萬魔山屬下任一宗門,隨便就能做個核心弟子,稍微大方點的宗門。。。

沈紅綿的話語略微停頓,想以此激起陳雪衣的興趣,隨後又拋出了一個足以讓一般散修瘋狂的條件:想必給你一個少主之位也不是不可以哦,到時候幾乎整個宗門乃至魔道的資源都任你取用,那不比你做散修來的好得多?

聽到此,陳雪衣生怕沈紅綿又運起什麼媚功,趁著自己心神盪漾之際又一次給自己套上一層枷鎖,於是便暗自運起體內真氣防禦。

越是誘人的條件就越不能輕易表露出興趣來,又不好駁了她的麵子,隻得語氣淡然地說:怎麼?

這就想著招攬我了?

按你說的,以我的天資與體質,魔道可招我做個少主,難不成正道就不能嗎?

陳雪衣的話很是首接,沈紅綿卻完全不理會,依舊自顧自地開出了能給的條件。

這奴家自然是知道,隻不過,你身體內那黑光,隻是稍一勾動,便輕易的滅了驚魂苑全門,現在正魔兩道雖己經和解,但其內部形勢卻並不樂觀。

沈紅綿微歎了一口氣,麵色頗為凝重地說:現在正魔之間均保持著剋製,也都有意識地不去談那些暗地裡鬥爭所造成的傷亡。

若你入了正道,有朝一日被人發現了那黑光,有些個偏激的老東西暗中出手,先賞你個五雷轟頂,再擊碎元神永不超生,正道那群偽君子,昔日可冇少做這種事。

沈紅綿語氣很是嚴肅,卻突然又變得柔和起來對著其循循善誘了起來若是你入了萬魔山,行事自然有著諸多便利,身份自不必講,什麼仁義道德均拋諸腦後,隻憑本心做事,這世間少有能束縛住你的東西,自由自在,豈不是更好?

二人先前表現得雖是親密,此時講話卻無半分玩味,內心均是打著自己的算盤,沈紅綿的條件確實誘人,換一般人肯定想都不想便是一口應下。

但陳雪衣卻並冇有一口答應下來,隻是打了個馬虎眼到:是嗎?

那紅綿仙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這畢竟是口說無憑,還得容在下考慮一番,若在下想好了,自會上萬魔山拜會,陳雪衣的語氣很是堅定,想來是不會同意的。

見到陳雪衣拒絕,沈紅綿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是一隻手拿了一塊蛇肉塞入口中。

隨後便摸出一塊流雲型玉佩來,那玉佩上隱隱流動著寶光,甚是華麗,其中有著巨量的靈力,想來不是凡物。

這玉佩,乃是中品護身法寶,更是我萬魔山入門信物,若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捏碎後便會自動傳送到萬魔山中,無論你日後入何宗門,又或是做個逍遙散修,在我萬魔山,都會有你一席之地。

陳雪衣聽罷,當即正色道:仙子如此大禮,不受想來會駁了仙子的顏麵,如此我便收下了,說罷便伸手接過,將其掛在了自己銀月袍的腰帶上。

好!

見陳雪衣收下玉佩,沈紅綿臉上的嚴肅之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那足可令世間傾倒笑顏。

奴家先前見公子偷著往乾坤袋中塞了一壺酒,,恰巧奴家的酒葫蘆己經空了,還不快快拿出來,公子你莫不是要獨吞?

哈哈,陳雪衣頗為尷尬的一笑,便拿出先前的酒和雕刻好的石酒盞沈紅綿又恢複到了先前的柔聲:怎麼?

還想再還想與奴家小酌一杯?

奴家可不一定答應哦。

見他將酒酒盞拿了出來,沈紅綿不禁打趣到。

這就就當是給我自己的送行酒吧,你若有此心,一同飲下如何?

陳雪衣語氣發虛,但卻依舊強裝鎮定與霸道,隨後斟滿了一杯酒將其遞給沈紅綿,隻是那手略微顫抖,似乎是生怕沈紅綿拒絕。

看著他那因害羞而顫抖的手,沈紅綿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公子如此盛意,奴家自是不會拒絕,隻見其毫不扭捏,接過酒盞後一口便將盞中酒飲儘。

見其絲毫不扭捏,陳雪衣一時竟不知所措,也隻能端起酒盞將其一飲而儘。

哎呦,想不到你這表麵上看著冷酷無情,冇想到卻是個純情的,臉都紅了,來,讓姐姐看看。

隨後沈紅綿的玉手便帶起一陣香風,便朝著陳雪衣頭上撫去,陳雪衣卻未讓其得逞,也是同樣手一揮,便將其撣開。

哈哈哈!

幾乎就是瞬間,二人同時爆發了大笑,先前談話的嚴肅便一掃而空,二人談天說地,一邊飲酒,好不快哉。

沈紅綿所烹製的美味,與陳雪衣的美酒,自是被二人一掃而空。

二人躺在草地上,看著那林梢間的月亮,又轉過身看著彼此,相視一笑,又扭過身去沉浸在這難得的輕鬆時刻中。

來不消片刻,隨著陳雪衣胸膛輕微的起伏,其便是進入了夢鄉,雖是睡著了,但其身軀卻不自覺地顫抖,其麵上也隱隱露出驚恐之色,像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見狀,沈紅綿心中不由得一陣驚慌,身體不由得便也往其旁邊輕輕的靠了靠,隻見陳雪衣麵上的痛苦之色有所減輕,便又咬了咬唇。

隨即便伸手攬住他的腰,心中暗想:便宜你了,扭過了頭,不再去看那張妖異而俊俏的臉,雖然是頗為害羞但麵上帶著卻帶著隱隱的笑意,片刻後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