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考試，更適合現代大學生體質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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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熙攘攘，在一眾顏色各異似乎價值不菲的長袍中，鑽出來一個身著破舊粗布衣服的腦袋。
莫航琛：冇辦法，初始屋裡又不富。
“路一，這就是流陌宗？人還挺多。”
“嗯，流陌宗是玄品宗門，口碑不錯，據說靈力蘊含也豐富，是不少修真者的理想宗門。”
“哦，那需要我現在逮住主角對他一通誇嗎？”
“。？不用。”路一曉突然感覺自己宿主可能腦袋有問題，怎麼時不時就缺根弦。
莫航琛也明白自己問的冇用，笑了下就衝去宗門廣場最前麵看宗內考官敲鐘了。
三道悠遠的鐘聲過後，喧嘩的人群也靜了下來。
“各位，現在進行入宗考覈第一項：基礎知識考覈。”
“請大家在兩刻內儘可能多地答出你麵前紙上的題，作弊者失去考試資格。”
眼前一閃，參加考覈的人都不見蹤影，隻留莫航琛一人在一個小屋裡，陪著他的是他身下的椅子和身前的桌子。桌上還放著幾張紙和筆墨紙硯。
莫航琛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紙。
作為大一新生，他還冇從高中的刷題生活中緩過來。冇有任何思考，他下意識判斷出要答題，要快點。他讀起題。
第一題：修真界的修為等階是？
第一題他還堪堪記得一點，手冊上有寫。莫航琛拿起一旁的毛筆，默默看向下一題。
第二題：請寫出你知道的靈獸種類，不少於七種。
等會兒？？？
莫航琛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穿越了，他不是在考試。
大腦開始轉動，疑問立刻湧現。
第一項按常理來說不是測靈根嗎？？
為什麼冇人告訴他修仙還要答卷？？？題對他來講還是天方夜譚？
莫航琛覺得自己的成績將會慘遭滑鐵盧。人生第一次。
他麵上表情不變，實則在心裡狂喊路一曉。
“路一！偉大的路一！！！救一下啊！這些我一個都不會！！你不幫我我還冇等見到主角的麵就被丟出去了！！”
“……麻煩。”路一曉丟出兩個字，默默打開係統百科查詢有關題的資訊。
在路一曉的幫助下，莫航琛龍飛鳳舞地寫完了卷子。
隻花了二十分鐘。
路一曉對此表示：抄答案還不快麼。
莫航琛表示：誰家入門考試是知識點填空啊？
不久，莫航琛眼前再次有光閃過。他被傳送到了廣場上。
所有人在同一時間也被傳了過來，不少人抱怨給的時間太短，題目太多，冇答完。
與此同時，幾名流陌宗的峰主也在通過一麵巨大的鏡子觀看預備弟子們的情況。
“你們看那個叫何日冉的！名門出身，閱曆豐富，用了十八分鐘就答完了題，排名第一！”一名峰主指著鏡子，露出欣喜的笑容。他是冥芸峰的峰主，也是流陌宗主，白瑾軒。
“那個穿麻布衣服的新人也不錯啊，二十分鐘答完，字跡也工整。”另一位竹雪峰的峰主單黎也說。
幾位峰主都是有個性的人，這點從他們宗獨一份的入門考覈就能看出來。他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這些新人。
另一邊，考官釋出了第二項考覈：測靈根。
莫航琛舒了一口氣，站到了已排起長隊的人群末尾，慶幸地跟路一曉抱怨，“嚇死了，還以為入這個宗門第一關就不走尋常路，第二關會更奇怪呢。”
路一曉冇迴應他，半晌，他出聲“注意任務對象。”
莫航琛探出頭，朝隊伍前排看去。
一頭有些耀眼的黃毛配一雙金瞳，身著帶著不少流蘇金鑲邊的長袍，是小說原主何日冉。他正欲把手放在測靈球上。旁邊圍了不少人，帶著好奇的眼光看著何日冉。
隨著手落在測靈球上，莫航琛看見對方眼睛亮了一瞬，隨即金色的光束沖天而起，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驚呼。
“那個是誰？好強的靈力！”
“是何日冉！那個何家小少爺！他家祖輩都是金靈根！”
“他好像才18歲出頭，之前一直是在家裡請高人單獨教的！據說最近才決定進個宗門！”
“單靈根天才！！！長的也好帥啊啊啊啊啊”
羨慕的言語斷斷續續飄進莫航琛耳中，他眯了眯眼。
什麼嘛，比他這種跳級的也冇厲害到哪裡去啊。自己還比他小一歲呢。
排隊。長久的排隊。
等到莫航琛測，毫無懸唸的五靈根。他伸了個懶腰，笑著和給他測靈球的人道了謝，不緊不慢地跟著指引走去了五靈根弟子的一撥。
五靈根的隻有四個人。
也是，修仙天賦真的差的離譜的人在修仙界和天才一樣不多見。
莫航琛還冇來得及和這幾位同是五靈根的人打交道，眼前白光一閃，他再次被傳送走了。
隻是這裡……不是他宿舍嗎？
他錯愕的轉了一圈，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記號，才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幻境啊。係統還在。
路一曉輕輕道：“怎麼，想家了？”
“當然想，不過我對幻境冇興趣。”莫航琛起身，推開宿舍的門，走下樓梯。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幻境會設置成這樣。
明明穿過來應該不會被修仙世界察覺纔對啊。
不過，他還是有點想家。想學校的食堂，他的飯卡，他密密麻麻的演算紙和表格。想他的父母親戚。
他甚至有點想令他頭疼的論文了。
莫航琛揉了揉太陽穴。
畢竟還在幻境裡，不能太念舊。他告誡自己。
他迎麵撞上個人。
“哎我……啊？探探！”對方似乎很激動。
“我正要找你！教授找你要一份表格，你不是還冇整理完嗎？”
莫航琛又愣住了。
是他，他的發小，任栗丘。隻有他會熟練的叫他探探。永遠故意唸錯他的名字。
他張了張嘴：“死栗子。”
“哎我是來給你通風報信的！乾啥又罵我！”對方假哭了一下，一把拉起莫航琛。
“快走快走，先找教授交差再說。”
莫航琛感受著對方的體溫，默默跟著他跑。
他想起來了。
穿越前，他忙於填一份表格。是管理學和心理學結合在一起的一份人員選擇表，也是他這學期的期末作業。
當時因為表格涉及麵太廣，他填的有些費力。查了不少資料也冇有太大進展。
隻是為什麼幻境會變成這個？
想讓他完成個什麼心願，選擇讓他寫完論文不是更好？
他們一路跑，莫航琛一路思考。
到了教授辦公室，兩人都是氣喘籲籲。
教授是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和善地招呼兩人喝點茶歇一歇。
“辛苦了栗丘。”
任栗丘笑著，“就拽個人跑兩步，有啥辛苦的啊。不辛苦不辛苦！”
莫航琛看著眼前的人，喉嚨有些發澀。
明明才一週多不見，自己就已經這麼想他們了啊。
莫航琛家在一個小縣城，家裡不富裕，但勝在家裡關係融洽，父母愛他。他和任栗丘一起考出小城市，去了好大學，父母親人不想出小城，就在每天視頻裡和他們聊天。大學裡氛圍很好，他的導師也格外欣賞他。
生活平淡無奇，倒也快樂幸福。
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他，怎麼會對穿越毫無異議呢。
“說回正題，航琛，你的表格冇剩多少內容要填了。你這兩天把它填完吧，這學期你也就可以算提前放假了。”
莫航琛喝了口熱茶，潤了潤喉嚨，儘力扯出個笑。“好的老師。”
得到自己青睞的學生的回答，教授笑著點頭。“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他給任栗丘續上茶，發出邀請。
“不了老師，我還有點事。”莫航琛帶著歉意笑笑，推了推任栗丘。“讓栗子去吧，我先告辭了。”
任栗丘略帶疑惑地瞅了莫航琛一眼，作為十七年的朋友，發小的異常他怎麼能看不出來呢。但還在教授麵前，他也不好直接問，於是拉著教授樂嗬嗬地起身和莫航琛告彆。
莫航琛這樣的異常舉動是他十七年來第一次見到。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給他一點空間。
任栗丘相信莫航琛能解決一切。一如既往。
莫航琛快步走回了宿舍。
他給父母打了個視頻。
看著螢幕上父母蒼老熟悉的麵孔，他有點想哭。
儘管身為理科生，有足夠的理性，注重感情仍然是他不可擺脫的特點。
他不認為這是缺點，但在此時這對他顯然了無幫助。
他與父母說了快一個小時的話，從論文到他小時候的趣事再到父母的身體狀況。最後想了想，又把餘額裡的錢都轉給了媽媽。他不能確定幻境裡的打款是否有效，但至少能給自己少許心靈上的安慰。
接下來的幾天，路一曉一直冇有說話，莫航琛也不作理會，隻是把全身心都投進了表格和與任栗丘二人的相處裡。
三天。
他三天冇有生氣，冇有哭，冇有任何負麵情緒的發泄。
他隻是笑著，享受每分每秒。
他變得更開朗了。
他喊任栗丘大名的次數變多了。
他一天去圖書館借了二十本書並且一天之內都看完了。
他去自己第一次進入學校走的門前拍了張照。
他買了貓糧和碗，放在學校的各個角落。
他有點瘋瘋癲癲了。任栗丘評價。
第四天。表格完成了。
為了慶祝莫航琛的放假，三個人找了一家火鍋店吃火鍋。
勞累了三天的莫航琛變得有些虛弱，也行可能不隻因為三天的勞累。本就清瘦的他顯得簡直有些脆弱。
任栗丘大張旗鼓地點了好多菜，說要給莫航琛補補。
當然被某人吐槽了又不是任栗丘花錢，他倒點的最多。
火鍋蒸騰的霧氣彌散在店裡，莫航琛坐在一側，兩人則坐在另一邊。上升的霧氣阻隔了三個人的視線，連空氣都朦朧了，似乎迷失在水霧裡。
莫航琛盯著咕嘟嘟的食物出神。路一曉很久冇說過話了，但他總有一種感覺，它強硬地盤踞在他心上，就像徒手拔一顆釘在牆上的釘子，再用力也拔不下來，釘子的尖端早已深入牆裡，和混凝土融合在一起。
他覺得今天就要結束了。
他真捨不得啊。
“實在不行就放下吧，回來吧。無論如何這裡也有你一口飯。”突然，教授慢悠悠地說道。語氣裡是慈祥。
但話語突兀毫無起因，因而變得尖銳刺耳。這不是教授能突然說出的話，這是心魔的前兆。他看到了教授緊盯自己的視線。
果然要結束了。
莫航琛的眼神變得迷離。他也想長久沉溺在這裡，得到源於自己的世界的最後一絲溫存。
“彆「浪費糧食」。”他聽見任栗丘的聲音也加入進來，這也許是他能聽見的最後一次由發小的聲帶振動發出的聲音。
“謝謝。”
“勞煩二位了。”
莫航琛苦笑了一聲。迷離的眼神驟然變得清澈。
“我……帶飯卡了。”
他不斷長大，明白隱瞞和欺騙，懂得分析和推理，卻怎麼也學不會拋開衝動與感性來計算感情。
他過於念舊，過於注重感情，這已然成為他的缺點。
他真真正正的穿越了，用唯物主義的思想分析也好，用辯證的思維看也罷，這件事情發生了，他就不能再用夢和幻境去□□。
他還活著，他的心臟還在跳動，他的細胞還在工作。他需要學著封存過去，向著未來。
莫航琛，你該長大了。
哪怕夢境再過悲傷，也要等醒來再哭泣。
眼前的白光一閃，一滴晶瑩的眼淚就這樣在撕裂的空間中遺失。
他留了最後一抹笑給昨天的自己，給那個有親朋圍在身邊的莫航琛，給那個快樂的莫航琛。
他掉了第一滴淚給今天的自己，給這個有嶄新未來的莫航琛，給這個長大了的莫航琛。
“宿主莫航琛，道心更穩固了，恭喜。”許久不見的路一曉發出聲音。
“你終於肯出聲了啊。”莫航琛笑了一下。他感謝路一曉冇有再提他幻境裡的事，畢竟路一曉作為係統，自然目睹了全程。
過去了，那過去了。過去的事會變成星星，所以隻有無人的深夜，萬物寂寥的時候，纔可以偷偷看上兩眼，回憶曾經。
明早，太陽照樣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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