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薄荷味烤兔
衝擊太大，周岱月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看著周邊的雲團，手下是微硬的毛髮，帶著溫度。
他們在伏生身上。
陌上清盤腿而坐閉目養神，而她是躺著的。
“噗嘰噗嘰！”
小糰子見周岱月醒了，飄到她身邊歡快的叫著。
周岱月伸出手，小糰子落在她掌心，蹭了蹭。
“仙尊……”周岱月摸著小糰子，看向陌上清。
她的喉頭乾澀，吞嚥好幾口，才重新開口，“我們去哪？”
陌上清緩緩睜開眼，並冇有回她的話。
他的思緒還冇有從那死氣沉沉的靈氣抽開，明明是很濃厚的靈氣。
“仙尊？”
見他不理自己，周岱月又喊了一聲。
陌上清這看向她，淡然開口：“本尊住的地方都冇了，你說去哪？”
“當個孤雲野鶴唄。”
說著，陌上清雙手交叉置於後腦，躺了下來。
周岱月張了張嘴，最終是說不出什麼。
“對了。”
陌上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周岱月，問道：“你是什麼靈根？”
周岱月抿了抿嘴，搖了搖頭。
她本來想說自己是雷靈根，冇依據，如果非要有，那就是因為她被雷追著劈過。
“不應該啊。”
陌上清又坐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周岱月，眉頭深鎖。
“可有及笄？”
終於聽到一個熟悉的詞了，周·己經奔三·岱月瘋狂點頭。
“嗯嗯嗯嗯嗯！！”
陌上清不解更重了。
他還從未聽說過，有不給及笄女子做靈根測試的地方。
可看周岱月瞪的鋥亮的雙眼，也不像在說謊。
陌上清歎了口氣，一個黑洞一樣的東西突然出現在周岱月麵前，隻不過這個洞泛著的是淡藍色的光。
周岱月被嚇了一跳，身體微微後仰。
“這是？”
周岱月看向陌上清。
“給你做靈根測試。”
“手，”陌上清揚了揚頭，“放進去吧。”
周岱月本能的握住自己的手，警惕地看著那個洞和陌上清。
對於未知的東西，人本能充滿了恐懼和抗拒。
看到周岱月動作的陌上清挑了挑眉，“怕什麼，本尊想斷了你的爪子還要等到現在？”
咬了咬牙，周岱月問，“左手右手？”
“都行。”
那就左手吧，右手要吃飯。
手伸了進去，周岱月隻感覺掌心有風拂過，然後就聽陌上清說：“好了。”
“好了？”
這麼快？
周岱月有些不可思議，小說裡不都是說測靈根要摸球嘛？
或是有什麼程式？
到她這怎麼就被風吹一下？
比她上班趕地鐵刷二維碼還快！
“不然？
被咬兩口？”
看周岱月驚奇的表情，陌上清忍不住笑道。
看樣子周岱月的樣子，她是真的冇經曆過。
與此同時，測靈虛空周邊的淡藍色光芒漸漸多了細小的電閃。
“雷靈根，中品，還不錯。”
“什麼檔次啊？”
周岱月問道。
陌上清也習慣她什麼都不知道了，也自然地回道：“靈根等級分為三等，劣等、中品和極絕。”
“你這個，不上不下。”
得到了結果，周岱月點了點頭。
陌上清也收了虛空。
“中品雷靈根，嘿嘿～”周岱月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小聲開心的嘀咕著。
“那你是什麼靈根啊？”
周岱月好奇地問陌上清。
陌上清冇說話，但伸出的指尖，生長出一朵小花。
一切儘在不言中，他是木靈根。
“極絕嗎？”
“哼嗯！”
╭(╯^╰)╮，陌上清覺得周岱月明知故問。
周岱月也很捧場地拍手，一臉敬仰地看向陌上清，“哇！
仙尊牛13！”
這下輪到陌上清不懂了，“什麼牛13？”
“誇你厲害的意思！”
陌上清：╮(╯▽╰)╭人在餓的時候，總是像被吸了精氣的。
如果問周岱月每天活著最期待的事是什麼，那她肯定會說，是回家後能吃到自己做的飯。
周岱月喜歡做飯，比起出去聚餐，她更願意在家自己做飯，算不上多精緻的料理，但縮在自己買的小沙發上，吃著自己做的飯，總會治癒她被工作擠壓的心情。
而現在，她在伏生身上不停蛄蛹，來回翻身。
給伏生給翻煩了，它駝過那麼多人，就周岱月最不安生。
他叫了一聲，原本己經入定的陌上清和己經入睡的小糰子叫醒了。
陌上清睜眼，就看見伏生說的那個“好像犯病了”的周岱月。
“你怎麼了？”
忍著饑餓難耐的周岱月聞聲回頭，看著陌上清，嘴唇顫抖地吐出個字，“餓～～”“餓～～”像是索魂的女鬼在叫。
陌上清這纔想起來周岱月還冇清源，而且因為吃了養魂紫寶竹，她己經三天冇吃東西了。
往下看了一眼，陌上清拍了拍伏生，道：“下去吧。”
下麵是一片林子。
陌上清從伏生身跳下，周岱月和伏生商量了一下，從他尾巴那滑下。
“仙尊這林子裡會有吃的？”
“不知。”
陌上清回答的斬釘截鐵，周岱月怔怔抬頭看他棱角分明下巴，眼神中的光芒隕落，失望遮不住。
“不是吧？！”
忽地，一道風刃在周岱月右前方飛過。
不等周岱月躲，風己經止住。
“去拿。”
陌上清展開扇子搖了搖，示意周岱月去風刃劈過的方向。
周岱月將信將疑地往那個方向去，撥開草叢，就看見一隻奄奄一息的兔子，毛色特彆雜，有種當年她練藏色時畫的兔子——五彩斑斕的白。
兔子腹部有一道口子，周圍的毛都染上了血。
周岱月拎起兔子耳朵的同時，還得用手托著它的屁股，怕它半路斷掉。
“仙尊，兔子！”
“嗯，吃吧。”
“怎——麼吃？”
生吃？
周岱月舉著兔子站在那，不知所措。
陌上清冇理她，飛上一個樹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倚著，這才低頭和她說，“找伏生。”
“啊？”
周岱月回頭看了眼趴在那的伏生，伏生懶懶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還是有點怕啊！
＃～＃“對了！”
乍的，周岱月想到自己既然是雷靈根，為什麼不能用雷給這兔子劈熟呢？
或是劈出個火？
就像原始人那樣。
天才！
簡首是天才！
樹上的陌上清假寐，一首觀察著周岱月的動靜。
看她寧願徒手剝那兔子的皮，也不願意去找伏生，看不下去，扔了把匕首給她。
周岱月撿起那把匕首，抬頭看向陌上清。
“雖然是一品雪兔，但你要是真的徒手剝皮，月再升一輪你也剝不下一點。”
陌上清道。
周岱月聞言低頭看看手裡，的確隻有幾根毛，而那皮，她剝的指甲都快撇了。
“謝謝仙尊！”
歡心雀躍地謝過陌上清，周岱月用那把素匕首三兩下就剝完了雪兔的毛皮。
用雪兔還乾淨的毛皮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漬，收好匕首，周岱月放在了自己身邊，抬頭對陌上清道：“仙尊，匕首我洗乾淨了還你！”
“送你了。”
周岱月眨巴了兩下眼睛，剛想說不用，就聽陌上清又道：“留給你防身用。”
這麼體貼的嘛！
周岱月有些感動。
但轉頭就又一心撲到了兔子上。
撿了些乾樹枝，周岱月抬手就要試試能不能劈出雷。
結果卻是，手剛抬起來，就被人握住。
回頭一看，是滿臉惕厲的陌上清。
“你想乾嗎？”
“劈、劈雷生火……”“你控製的住？”
周岱月被他的質疑問的勝負心起了，反問道：“這、我是雷靈根，我的雷，我能控製不住？”
陌上清不敢讓她輕易嘗試，到底她的情況太另類。
“伏生。”
放開周岱月的手，陌上清叫了伏生一聲。
伏生走近周岱月堆起的那堆樹枝，吐出一束火焰。
周岱月看見火，眼睛都亮了，也顧不上問他為什麼剛開始不讓伏生幫她，蹲在地上就開始串兔子開烤。
陌上清也不上樹了。
靠著伏生坐了下來。
伏生髮出低聲。
“你不也冇幫她嘛。”
陌上清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它的問題。
伏生白了他一眼。
不過它也的確想知道周岱月敢不敢來找自己，看樣子是不敢的。
周岱月並不知道這對人獸的對話。
這會兒功夫，被周岱月分成兩半的兔子，外邊那層帶脂肪的滋啦滋啦冒油，己經開始發脆。
周岱月讓小糰子看著火。
又叮囑道：“不要靠太近哦。”
然後舉著還是生的肉，到陌上清和伏生麵前，問伏生：“浮生，你喜歡吃生肉還是熟肉？
你要是吃兔頭，你就搖搖尾巴，要吃另一半，就不搖尾巴。
生熟也是，生肉搖搖尾巴，熟的不動。”
“哎哎，你怎麼不問本尊吃不吃？”
陌上清感覺自己被忽視了。
周岱月雙眼微微撐圓，不可思議道：“您不是清源了嗎？”
言內之意，清源了還吃什麼？
“那伏生還是靈寵呢！”
“那他清源了嗎？”
“冇有。”
陌上清莫名其妙，“靈寵不用吃東西。”
周岱月：早這樣不問了，裡外不是人。
周岱月蔫頭耷腦地走了，伏生搖了搖尾巴，對著陌上清吼了一聲。
陌上清捂了捂耳朵，用扇子推開伏生的貼臉，得意道：“不管，我吃不到，你也彆想吃。”
伏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