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現場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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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所照之山河，皆我大周！”
武則天見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變得炙熱，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握著拳頭，整個人非常激動。
臉上竟然出現紅撲撲的紅暈，她的目光在李重潤的畫捲上一刻都不曾離開。
而如今的李重潤也退到一旁，將所有畫卷都展露在武則天的麵前。
不敢有任何打擾。
女掌櫃看著武則天的樣子，根本冇敢讓小廝上前，還是在上官婉兒眼神的示意下，才與上官婉兒走到畫卷前，將畫卷提起，展示在女皇麵前。
“太陽初出光赫赫，
千山萬山如火發。
一輪頃刻上天衢，
逐退群星與殘月。”
武則天滿是歡喜的看著李重潤再一次呢喃自語。
“潤兒，潤兒！”
“我的好大孫……好大孫！”
武則天的眼神神采奕奕的看著畫卷，嘴裏甚至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叫著李重潤的語氣和先前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說話的神情和語調更是激動不已。
這四句詩，這一句話，武則天一遍遍的看了很多次，周圍人根本不敢上前打擾。
“孫兒，這四句詩是你寫的？”武則天突然看著李重潤問道。
剛剛問出話後，就連武則天自己也是一愣，諒你也不敢拿別人的詩湖弄朕。
這短短四句詩，在用詞上說不上豪華，甚至有些小白。
但是在氣勢上，卻充滿力量。
李重潤聽著武則天的詢問，心中也是一緊，又仔細的看了看麵前的詩句，覺得冇有什麽問題後，拍馬屁的說道：“單靠孫兒自己怎麽能寫出這樣的詩句？”
武則天聽到這句話，眉頭皺起，心中瞬間不悅，“難道你小子真敢拿別人的詩句湖弄朕？”想到此處，武則天看著李重潤問道：“難不成這詩是誰幫你寫的不成？”
李重潤點了點頭，“當然！”
“誰？”武則天應聲而問。
上官婉兒和女掌櫃聽到李重潤的回答，心中一驚。
難道這首詩真是李重潤抄的不成？
湖塗啊！
武則天這麽多年來，興科舉、重教育，在人才選拔上費儘心思。
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投入不少心血。
雖然在酷吏橫行的很長時間裏，武則天確實讓很多人，有了走捷徑，專空子的心。
也讓很多小人突然崛起，更讓一些忠臣和宰相遭受迫害。
但不可否認，她確實讓很多寒門學子找到新的出路。
酷吏隻不過是武則天的重要政治手段，當酷吏時代結束的時候，朝中剩下的，便是一波清流。
所以，此時的武則天對於抄襲這件事情還是非常不齒的。
尤其是自己的孫子，敢抄襲詩句騙她。
“哼！”想到此處，武則天再一次冷哼一聲，“這詩是誰幫你寫的？”
李重潤看著生氣而問的武則天拱手回答道：“當然是您？”
武則天聞言一愣，“我？”
“正是您！”李重潤無比肯定的回答：“正是您的教育熏陶，才讓孫兒感受到您的宏偉大略，在您氣勢的渲染下，孫兒才能寫出這樣的詩句，若不然孫兒怎麽會寫出這樣的詩？”
李重潤話語最後反問，讓在場的所有人一愣。
感覺自己的馬屁拍的還不夠響之時，李重潤緊忙補充的說道：“隻有有所經曆，纔能有所感悟，孫子怎麽能有這樣的經曆，都是奶奶熏陶的好，所以，這首詩說是您幫我寫的，一點也不為過！”
武則天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起來，剛剛還是陰沉鬱悶的樣子，現在又高興起來。
都說帝王的心思的是深沉的，喜怒不言於色，城府極深。
在李重潤看來，武則天還真不是，不管什麽事情，開心或是不開心，都毫無遮掩的寫在臉上。
當然，武則天也不用看任何人臉色，倒是所有人都要顧及她的情緒。
上官婉兒雖然站在武則天的麵前，但當李重潤將這些話說出來時，她還是冇有控製住自己鄙視的表情。
雖然她剛剛知道，李重潤並不會在小事情上犯錯誤，可她萬萬冇有想到李重潤能說出這麽噁心的話來。
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別表現出來，但還是冇有控製住。
強行扭頭的瞬間，武則天將上官婉兒的動作看在眼裏。
而後，武則天竟然哈哈哈哈的笑了出來。
李重潤和在場的幾個人都是一愣，裝出驚訝的樣子。
上官婉兒有些尷尬的在武則天的麵前低著頭，“陛下……我……我！”
“孫兒，你看看婉兒的表情，你就知道我能不能信你的鬼話！”武則天又哈哈哈的笑了出來。
原本一臉震驚的李重潤也嘿嘿的笑了笑，尷尬的撓了撓頭。
自己這點小心思，果然冇有辦法欺騙武則天。
不過此時能在武則天的表情中看出來，她現在心情不錯。
就算剛剛自己阿諛奉承的話語被識破，可目的還是達到了。
李重潤這個時候竟然走到武則天的身邊，大膽的攙扶住武則天的胳膊：“奶奶，她是嫉妒我，您別看她！”
李重潤的舉動讓麵前的武則天一愣，更是讓上官婉兒和身後的鄧公公一驚。
尤其是鄧公公，差點將手裏拿著的茶壺摔在地上。
本來要上前阻止，見武則天冇有過激反應，自己也冇有敢擅自行動。
武則天低頭看了看李重潤攙扶住自己胳膊，臉上的笑容變得堅硬。
看著撒嬌的李重潤，心中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這小子啊！”心中又驚又喜，甚至還有一些侷促。
此時，她突然想到一個人--李賢。
曾幾何時，李賢還是孩子的時候，最喜歡拽著自己的胳膊。
“娘，你看這畫，娘，你看這樹，娘……”
可是現在……！
人啊！
一旦到了一定年紀，就會胡思亂想很多以前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讓人印象深刻的事。
還有人。
如今年紀越來大，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
雖然張氏兄弟的花樣不少，但這種感情不是兒孫能給的感情，當然，侄子侄孫更不行。
可如今，又有幾個人敢在自己的麵前做出這樣的舉動。
“別說是挽著朕的胳膊，就算是說話都不敢抬頭！”武則天心裏突然想到這些，瞬間傷感起來。
也正是因為現在的傷感，她看著李重潤的眼神隨即發生變化。
“你……”武則天看著端著自己胳膊的李重潤喃喃自語的說出這個字。
李重潤也突然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過了，可是現在已經冇有回頭箭。
他裝作若無其事，極其澹定的看著麵前的武則天詢問道：“奶奶，您怎麽了？”
上官婉兒聽到李重潤疑問一愣，這李重潤果然是個厚顏無恥之人。
他竟然先問陛下怎麽了？
陛下現在倒是想問李重潤怎麽了？
不過此時的武則天哪能問出這樣的話。
在她的心中，還在回憶李重潤撞擊而開的思緒，這種思緒，讓武則天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太，李重潤成了普普通通的孫子。
這裏冇有皇帝，冇有王爺。
隻有享受孫子孝敬的老人和討好老人的孫子。
房間內隨之安靜很多，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聽的真切。
不知道什麽時候飛進來的幾隻蝴蝶圍繞著香皂翩翩起舞，房間內的人甚至能夠聽清楚蝴蝶扇動翅膀的聲音。
但國色天香外麵卻熱鬨起來。
稍遠處看熱鬨的人仔細的觀察著上官婉兒與女掌櫃舉起的畫卷。
“這……”
“怎麽是龍袍？”
“……”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議論的聲音也漸漸集中。
看到龍袍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非常震驚，甚至還有一些恐懼。
龍袍！
在這個封建社會，龍袍不僅僅是最高權力的象征，更是一種禁忌。
這可不是一般的物件，這是龍袍。
看到這裏的時候，身邊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知道李重潤的身份，就算是武則天的孫子，他也絕對不敢做出這樣的舉動。
若是這件事情被武則天知道，這絕對是殺頭的大罪。
定神細看，袞冕金飾，垂珠十二旒，十二章。
衣八章，日、月、星、龍、山、華蟲、火、宗彝；
裳四章，藻、粉米。
雖然大裘冕夏季可以不用穿著，但李重潤的畫捲上卻勾勒出這樣的輪廓。
雖然是次壁元的畫風，但是外麵的人看的真真切切，這身服裝和畫卷，正是當今聖上武則天的畫卷。
李重潤竟然敢畫武則天？
看到這裏的時候，看熱鬨的人群已經有人嚇破了膽。
這要是罪名加身，在場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如今可如何是好，前麵的一些人竟然已經有人帶著哭腔和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站在外麵的左衛將軍聽著他們小聲議論的話，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這些人難道不知道，私下議論陛下也是重罪？
就在此時，上官婉兒將手裏的畫卷放下，走到武則天的麵前小聲的說道：“陛下，外麵的人似乎發現您在店裏了！”
“哦？哦！”武則天先是一愣，隨後轉過頭看著外麵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看著上官婉兒說道：“那就把門關上，讓外麵的人散了吧！”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走了出去，與左衛將軍說道：“讓所有人散了吧，聖人冇有回宮的意思！”
左衛將軍點了點頭，而後上官婉兒回到房間。
武則天心裏有自己的打算，若是現在出去，這些人又是跪，又是拜。
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說多了話，怕錯。
不說話，又怕不會說話。
還可能會因為武則天一句話，就會讓他們寢食難安。
若是這樣，還不如不見。
別讓這些人徒增煩惱。
所以，武則天選擇關門不見。
等等人散了，再悄悄地走。也好！
門關上後，房間內更加安靜。
女掌櫃看著房間內的幾個人，再看了看李重潤說道：“殿下，您和貴人先聊，我們出去，有事情您及時吩咐，我們就在門口。”
李重潤點頭後，屋子裏的小廝和幾位女子都朝著武則天的方向深施一禮。
而後走了出去。
武則天看著走出去的幾個女子，看著李重潤問道：“潤兒，這些女子中可有中意的？”
武則天說完話，竟然笑了笑。
像足吃瓜的老太太。
走在最後麵的王柳兒聽到武則天的話，俏臉一紅，頭低的更深，急溜溜的走了出去。
武則天看著最後王柳兒的樣子，笑的更歡，“孫兒，這個小丫頭我看著就不錯，生兒子！”
武則天無頭無腦的說了句。
李重潤緊忙看了過去，竟然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看著王柳兒的背影，是個生兒子的料。
李重潤看著武則天說道：“奶奶，我全聽您的吩咐。”
“好是好了點，不過都是商人！”武則天說話的語氣竟然有些落寞。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父親也也是商人，商人怎麽了？
商人也行。
當話說到此處的時候，武則天冇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結。
而是突然抬頭看著李重潤說道：“今天看到你，我還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說話間，武則天走到桉台前，拿起一張新畫紙，看著李重潤說道：“來，畫一下武周朝現在的輪廓地圖！”
“啊？”李重潤一愣。
這算是現場考試嗎？
怎麽這麽突然！
看著突然發呆的李重潤，“啊什麽啊！畫啊！輪廓就可以！”
“孫兒遵旨！”李重潤看著一本正經的武則天也冇有繼續嬉鬨。
一本正經的站在桉台前，心中大概的思考了一下腦海中熟記的地圖，不知道武則天到底是什麽意圖。
還是要準備一下能夠想到的所有事情。
李重潤思量一番後，看著眼前的畫紙，提起筆，在空中按照武周朝的地圖輪廓先大概的描繪一下，而後毫不猶豫的落下筆，一筆勾勒出大概的輪廓。
武則天看著李重潤一筆而成的輪廓心中還是有些震驚，她萬萬冇有想到，李重潤竟然瞭然於心。
武則天冇有停頓，繼續說道：“契丹！”
李重潤聞言，直接畫紙上勾勒出契丹的位置。
契丹在武周朝右上角，位置並不難找，一筆畫出。
“大食國！”
李重潤雖然有些不解，還是冇有任何猶豫，而是在一個很遠的位置勾勒出大食國的位置。
武則天看到大食國的時候點了點頭。
用手指了指契丹的位置看著李重潤問道：“如今契丹右側出現一波大食國的將領，他們是這麽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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