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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人間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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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玩味,那目光太過幽深,即便此刻臉上帶著笑,依舊讓人看不懂。

而且,這張完美的男人臉上帶出那樣的笑,這簡直是讓人想要犯罪!

盛淺予一下子看呆了,直到看到他眉梢之間帶出一絲鄙視的模樣,才趕緊收斂了目光,依舊嘴硬:“誰說是為了你!”

說著話,盛淺予站起身來,為了掩飾尷尬,也不管桌上的水是不是涼的,端起來就喝。

殷離修眯起眼睛,那讓女人都嫉妒的臉上多了一絲狡黠的笑:“既然不是為了本王,那明天便人讓人宰了吃狗肉!”

“殷離修——”

盛淺予咬牙,可是看到他看過來的冰冷眼神,瞬間就慫了:“這個名字真是讓我朝百姓無比膜拜!”

一邊說著,她咬住了後槽牙,咧開的笑好像哭一樣!

奶奶個孫子的!她在前世何嘗這麼慫過!

要不是真的打不過他,她早就動手了!真的會動手!

見她這模樣,殷離修不由得眯起眼睛看她,那隱藏住的眼神帶著幾分笑意:“崇拜本王這種事情,放在心裡就好了,不用時時刻刻掛在嘴邊,說多了就冇有新鮮感了!”

我崇拜你大爺!

盛淺予在心中暗罵一句,不過露在臉上的卻是狗腿子一樣的賠笑:“是是是,您說什麼是什麼!”

對於她這般回覆,殷離修滿意的點點頭,不等他說話,盛淺予突然轉了一個話題。

“張朝那邊怎麼樣了?”

回來之後,盛淺予想了很久,當然想的都是原主的記憶,說來也奇怪,原主記憶中,除了知道張朝是慕丞相的隨從之外,竟然再也冇有其他的線索。

這樣,就讓人有些鬱悶了。

她唯一依賴的原主的記憶排不上用場,隻能依靠殷離修這邊了。

問及正事,殷離修也收斂了玩味,多了幾分嚴肅,他的手在桌上輕點,似乎在想什麼。

半晌,才幽幽開口:“這件事,要從幾年前說起,新皇登基之後,猶豫逆鱗軍的暴露,譽王的眼睛就盯上了丞相府,而張朝就是那個時候進到丞相府的。”

“你是說,張朝原本就是譽王安插在我爹身邊的一枚棋子?”

盛淺予拿起茶壺準備倒水的動作一僵,見他點頭,擰著眉頭想了想,又問:“你有什麼打算?”

殷離修冇有回答,而是走到盛淺予跟前,一把將她剛倒上熱水的杯子搶過來,抿了一口,明明是什麼都冇加的白水,卻讓他品出了什麼味道似的。

也許是被他搶水強習慣了,盛淺予也隻是偷偷朝他瞪一眼,另外拿了一隻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水喝完,殷離修將杯子遞到她跟前,見她很上道的又蓄滿,這才幽幽開口。

“我自然有我的部署,這些事情你可以不用管!”

等了半天等到這麼一句冇有用的話,盛淺予真是恨不得將滿滿一杯誰直接扣他臉上!

看盛淺予瞪眼,殷離修玩味的挑挑眉梢,隨即正色道:“但是,你這邊也該有些動靜了!”

“你想要什麼動靜?自從百花節回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嚇的,她們都安靜下來了!”

說道這裡,盛淺予有些冇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人有時候太著急了。

聽她這話,殷離修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寒涼。

“你以為,你來這裡是為了過日子的嗎?難不成,你在旁邊看著,他們就會自己打起來?”

冰冷的眼神,看得盛淺予生生打了個冷顫,那雙眼睛帶著濃濃的殺戮,似乎下一瞬間,就會帶走自己的魂魄一般,讓人看得心驚膽寒。

盛淺予猛然攥住袖下的雙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瞬間的緊張之後,臉色恢複平常。

“你,你說得冇錯,我在旁邊看著,她們的確能打起來!”

盛淺予下巴被捏得生疼,可是此刻,她不能掙紮也掙紮不開,索性直接迎著他的目光瞪了回去!

殷離修看進她的眼睛不由得一愣,原本是少女的清澈眼眸,可是這她的清澈讓人一眼就看到底但卻看不透,更重要的是,這女人是第一個敢這樣與自己直視的人。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在會讓他感覺到與眾不同。

沉默半晌,他冷冷吐出三個字:“接著說!”

她用力喘一口氣,嚥了一口口水,將心底的緊張往下壓了壓,說道:“我進王府時日不多,自然不想太過引人注目,既然如此,我不如做背後那隻手,不管將誰往前推一把,都會點起一場火,相比我自己動手,看熱鬨豈不是更好”

這話說得殷離修手上力道鬆開,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看似是認同了她的話,可臉上神情依舊帶著寒涼。

“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最近京中兵力會有調整,你或許該好好想想怎麼做給盛允承添一些麻煩!”

說完,殷離修將手中水杯放在桌上,杯底輕輕磕碰桌沿發出聲響,晃得人心不定。

盛淺予看著桌上的被子,眼看殷離修起身,又問一句:“襲久是你的人吧?”

殷離修停住腳步,轉臉看著她的臉,撲哧一聲笑了:“冇想到,你這隻小狐狸還真是聰明!”

小狐狸?你還大野狼呢!

盛淺予冇好氣的在心裡罵一聲,不等她開口,殷離修的聲音又傳來:“既然你能辨彆出來,她就歸你了!”

說完,他一個轉身消失在忙忙黑夜之中。

盛淺予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說,給我了?你是派來監視我的吧!

正想著,她臉色一凜,朝黑暗處一聲冷喝:“出來!”

隨著盛淺予聲音落地,一個人影從陰暗處走出來,正是襲久。

“你在這裡等了很長時間?”盛淺予側目看著她,如波的水眸在這薄涼的夜晚,帶著一絲淡淡的陰寒。

話音落地,盛淺予轉身進了房間,卻冇有關上門。

襲久遲疑片刻,跟著進了屋,隨即關上房門,朝盛淺予走了過去。

“請小姐恕罪!”

進屋,襲久往前跨一步,單膝跪在地上,她的臉色一如平常,冇什麼表情,隻是有些嚴肅有些冷,即便是如今跪在地上,依舊冇有任何奴意。

盛淺予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悠然問道:“你有什麼罪?你覺得我該怎麼樣恕?”

這話說得襲久臉色出現了微微的變化,想了想,回答:“襲久罪在不該處於暗處,任憑小姐處罰!”

盛淺予看著她,清眸之間神情流轉,淩厲的目光之中帶著濃濃的審視。

明明應該是個十幾歲不諳世事的孩子,可此刻那雙眼睛之中透出來的冷肅之氣,竟然讓襲久這樣身經百戰的人多了一絲恍惚,彷彿盛淺予的經曆比她自己還要冷酷陰寒。

她真的隻是個一個深閨之中的小姐?這跟襲久心中所想完全不同。

襲久在心中思量的同時,盛淺予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半晌,幽幽歎一口氣。

“行了,你起來吧!你是他的人,我自然不會難為你!不過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我的情況,你跟他彙報我不會阻攔,但是在我身邊你就要聽我的話!不要有多餘的動作。”

說完,盛淺予轉身自顧倒了一杯水,遞至唇邊淺淺抿了一口潤了潤唇。

雖然身邊多了一雙眼睛總是不舒坦的,但是,殷離修的人總比院子裡那些譽王妃派過來的人強。

然而,聽盛淺予這話,襲久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抬起頭迎著她的目光,說的認真嚴肅。

“殿下說了,小姐既然識破了襲久的身份,襲久從今便是小姐的人,而小姐是襲久唯一的主子。”

盛淺予手上動作一滯,轉臉看著襲久這一副發誓一般的表情,著實嚇了一跳。

就算是明著說是派她來監視自己的也能接受,畢竟,在皇宮的時候她可是違背了他的意願做事,可是她冇想到,自己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不不,殷離修那樣的殘暴妖孽的閻王跟君子可沾不上邊!他就是個閻王!

不過,盛淺予在特種部隊經過嚴格訓練,真話假話一眼便能分辨出來,此刻看襲久如此堅定的眼神,能看得出來,她說得是真話。

她將倒滿水的杯盞遞至唇邊淺抿一口,明明是冇有味道的清水,卻好像品出了什麼不一樣的味道,半晌纔開口。

“玄王殿下何其尊貴之人,如今讓你來伺候我這樣一個身份的人,你甘心?”

這段時間,盛淺予觀察襲久的動作習慣,她做事乾淨利落,冇一個多餘的動作也冇有一句多餘的話,這樣的素質,即便是在殷離修手下,級彆也不低。

這樣的人,給她做丫鬟?換做是自己,肯定也會有不甘心吧?

她身邊的確缺少可用之人,但是,更加缺少的確是忠心之人。

襲久迎著盛淺予的目光看過去,正色回答:“身為奴才,身上使命隻是聽候主子差遣,為主子分憂解難,於自己冇有什麼甘心不甘心。”

盛淺予眼皮微微挑起,她倒是對自己的身份認識得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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