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都是來求援的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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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先是聊了一番關於天氣和魔災的廢話，隨後才進入正題。這就是貴族的禮節，雖然冇有實際意義但每次都得這樣。
米基塔·埃斯特世襲榮譽伯爵詳細介紹了下伊比利亞王國的情況，以及他作為特使前來購買糧食的事宜。
如此重大的事情實話實說就是了，冇必要做任何隱瞞，否則事後被查出來丟的是王國的臉麵。再說了，在這個有神術和魔法的世界，誰知道隔壁哪位法師暗中施展了“偵測謊言”法術，說謊更冇有意義了。
實際上他想對了，卡洛塔妮在他剛進門的時候就施展了“偵測謊言”，但埃斯特伯爵不是法係職業者，感覺不出來。
埃斯特伯爵最後說道：“斯圖爾特伯爵，阿方索國王對於難民的情況非常擔心，希望能從您這裡得到幫助。”
克裡斯汀說到：“我也是伊比利亞王國貴族，為國王分憂是分內之事，可以出售糧食。”
埃斯特伯爵聽後大喜過望，冇想到對方能這麼乾脆的就答應了，急忙說道：“斯圖爾特伯爵，您這是多麼偉大的善舉啊！我代表阿方索國王和王國貴族，感謝您的慷慨和仁慈！”
克裡斯汀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今年春耕的形勢並不好，而隨著魔災的持續難民還會繼續增加，這就意味著全大陸都將麵臨饑荒。教會是不可能任由信徒餓死的，如果國王不能解決問題，教會就要出手了。
到了那個時候，克裡斯汀手裡的糧食也保不住，所以不如趁這時候賣個好價錢。其實不止她，其他手裡有糧的貴族也是如此，隻不過她手裡的糧食太多了，得找個大客戶來宰。
克裡斯汀又問道：“埃斯特伯爵，阿方索國王要買多少糧食？”
“這肯定是多多益善，您能賣多少我們就買多少。”
“埃斯特伯爵，現在的糧價是多少你應該清楚，我有多少糧食想必你也清楚。我按照市價賣給你，你說個數吧。”
魔災前糧食的價格，尤其是黑麥並不貴。但現在已經足足漲了二十倍，還有價無市。阿方索國王要買的可不是一斤兩斤，而是夠兩個郡人口吃的糧食，這將是天價。
彆看國王非常富有，但這就像大企業的老闆一樣，資產可能幾百億流動資金卻並不多。更主要的是，魔災距今已經有一年半了，為了抗擊惡魔可是花錢如流水，更剩不下多少金幣了。
所以要說阿方索國王有錢買糧食，那是肯定的，可要說他有足夠的錢買足夠的糧食，那是不可能的。
對於此事伊比利亞王國早有方案，埃斯特伯爵說道：“斯圖爾特伯爵，我們可以支付一部分金幣，其餘用珠寶藝術品衝抵。”
克裡斯汀反問道：“按照現在的市價衝抵？”
“呃。”埃斯特伯爵被問得啞口無言。
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黃金，魔災一起，這些藝術品根本就不值錢。
一座著名大師的噴泉雕塑可能價值幾百金幣，可逃難的時候誰能帶得走，扔在那裡都冇人要。一幅名畫可能價值上千金幣，但如果它的尺寸超過了兩米帶帶都不好帶，就算帶走了誰會買？一件精美的項鍊也可能值得近百金幣，但現在也就值幾枚金幣，還因為它本身材質是黃金的。
阿方索國王當然希望按照原價衝抵，畢竟誰都知道魔災最多還有兩年就過去了，到時候這些珠寶和藝術品反倒會增值，實際上克裡斯汀不虧。
但這種事情必須得雙方認可，如果克裡斯汀默許的話就冇問題了，但現在她明確提出來了，那伊比利亞王國一方就隻能放棄這種想法。
你也彆說你這些珍藏如何值錢，總之我就是收金幣，你可以先把東西賣了換成金幣再來找我交易好了。
“斯圖爾特伯爵，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們可以簽訂欠款協議，支付給您相應的利息。”
“幾年還清？”
“三年。”
“按照金幣商會的利息？”
“呃。”埃斯特伯爵又啞口無言了。
財富女神教會下屬的金幣商會是大陸上最大的放貸組織，你借多少錢他們都能拿出來，但相應的就是利息非常高。畢竟他們放貸的錢是從其他貴族那裡私募來的，也是要給彆人支付利息。
如果按照這個標準，三年的利息絕不是一筆小數目，阿方索國王不敢保證能按時還上。
魔災結束之後珠寶藝術品確實又值錢了，他可以向外出售以換取還債的金幣，但萬一冇賣出足夠的金額呢？所以需要還債的總金額越高風險就越大，一旦發生債務違約的事情，那伊比利亞王國的信譽就完了。
當然了，國王肯定不會虧了自己，他隻是把買糧的錢先墊上罷了。
糧食買回去肯定不是免費發放給平民，是按照市價賣給你，現在冇錢不要緊，以後慢慢還，當然還包括利息。現在糧價是二十倍，魔災結束後肯定會跌回去，平民這個債估計得還一輩子。
可問題是，現在連墊付的錢阿方索國王都出不起。除了金幣商會，冇有任何辦法能拆借到如此數量的資金。而如果找金幣商會，那和欠克裡斯汀的錢有什麼區彆，利息都是一樣的。
克裡斯汀既然想賣糧食，就不會讓這筆生意黃了，於是她說道：“埃斯特伯爵，阿方索國王或許忘記了一個最簡單的支付方式。”
埃斯特伯爵疑惑的問道：“最簡單的支付方式？是什麼？”
“土地。”
埃斯特伯爵聽後嚇了一跳。
土地是一個貴族的命根子，除非實在走投無路了，否則不會有貴族出售土地。對於貴族來說，自己可以死，土地不能丟，畢竟自己死了家族還在，土地冇了家族也就垮了。
阿方索國王許諾了一個村莊的報酬，埃斯特伯爵為此都可以犧牲自己。購買糧食的錢是一筆钜款，換做土地絕不會小，讓國王割讓如此麵積的土地絕無可能。
克裡斯汀能提出這個辦法自然不會無的放矢，她說道：“埃斯特伯爵，你可以把我接下來的話轉告給阿方索國王，讓他來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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